2015年10月3日 星期六

樹輪蛋糕

大概小學一年級左右,在美術館附近有一間花旗蛋糕店,進了玻璃門後左手邊是一個高高的玻璃冷凍櫃,母親常常買裡面的一種綠色的年輪蛋糕,味道很特別,切作小塊小塊的,給我作為早餐或是課堂間的點心吃。

記得玻璃櫃裡裡面有好多種顏色的年輪蛋糕,有巧克力的、香草的…,雖然我跟母親與妹妹都喜歡綠色的口味,有時候也想著:「我下次要選其他的顏色。」但記憶裡還是只吃過綠色那種。

當時在學校裡坐我隔壁座位的那個小女生,笑起來很可愛。她有一個裝點心的白色塑膠盒,裡面會有水果或餅乾,我看了就回家跟母親說這件事,自此以後我也帶著點心了。我們兩個也會彼此分享自己的食物,現在想起來,覺得我們兩個真是被自己的父母深深寵愛的孩子。

然後,不知怎地有一天就發現花旗蛋糕店已經結束營業了,結果反而始終不知道那綠色的年輪蛋糕,那種難以形容的香味到底是甚麼口味,那時抹茶在台灣還不流行,後來吃抹茶也不覺得是那味道。

直到隔了十年,某次在一間比較貴的餐廳吃飯,飯後服務生端上了甜點,我吃了一口馬上就想起了幼時的那個蛋糕,興奮地得知原來是「斑蘭葉」口味,霎時有種像見到童年後就再也未見的朋友的感覺。

台灣的食物很少會加入斑蘭葉,我只知道新加坡有名的特產就是在機場的斑蘭戚風綠蛋糕,然而若是想吃加入斑蘭葉的綠色年輪蛋糕,大概也只有在夢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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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時候,看著目錄幻想著一些甜點是我讀書之外的樂趣之一。我心心念念的其中一個目錄是某個台北德國餐館「歐嬤烏蘇拉」裡的蛋糕,裡面有各種非常吸引人的德式傳統常溫蛋糕,包括好幾層的蛋糕體,內餡夾了果醬、杏仁膏,最外層則是紮實的黑巧克力。每個6吋蛋糕都不便宜,我猶豫了好幾個月,終於在考完指考後給自己買了一個外層是巧克力,有檸檬杏仁風味的16層樹輪蛋糕,這是德國人的喜慶蛋糕,不過對我來說,就是終於解了我對甜食的饞。

寄來的蛋糕比想像中小,不過也相當有重量,雖然很好吃,但也相當甜。不過記憶裡最深刻的竟然反而是不特別愛吃甜食的妹妹說她覺得很好吃,我也就覺得這個蛋糕與我的購買決定的價值都被認可了。

剛剛突然發現「歐嬤烏蘇拉」的樹輪蛋糕推出了長條的大小,一條不到過去那個6吋蛋糕的二分之一價錢,或許再買一次給自己,或給妹妹,但願我們都可以再回到過去那些單純美好的時光。